要过去的几十年里总会有十几个无法成眠的夜晚。腹部剧痛被抬上急救车,在耳鸣声里看见蒙上薄雾的昏暗小城;机场大厅彻夜通明,凌晨三点心跳得快要蹦出来,却依然有大大小小的包裹随着匆匆忙忙的过客一起消失,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一面。天亮是一个期限,有人迎来了光明,也有人被曦光逼迫到了黑暗里。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还是看得见星星,但当时我说活着真好,天快亮吧,太阳啊早安,我又活过了一晚上。我在机场安排的宾馆里睡了三个小时,换洗的衣服随着心思一起逃跑了。我浑身汗津津的,硬邦邦的外衣贴着皮肤,甚至是胶黏的程度,好像三个小时前的焦虑还扒在身上。后来我回家了,路上睡了四十七分钟,躺在家里的床上又睡了五个小时。哦,我把外套脱了,留了一件水泡过的老头背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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